上海：破“夹心层”困局，“腰部”医院如何突围

浦南医院肾内科常务副主任漆映辉带领医疗查房。(医院供图)

上海一家二级医院院长告诉记者：“如果我们不动，发展一批地区人民需要的特色学科，二级医院就害怕被逼进死路。”。

目前，院长正在加紧与团队成员一起研究学科调整计划，并提出“腾笼换鸟”计划。简言之，在床位数、病房和人力资源相对不变的情况下，以“人民需求和特色发展”为先导，微调学科重点，不再追求学科的“大而全”。

2023年已过半程，7月在上海，部分地区二、三级医院正在悄然推进自己的新发展计划。目前，上海正在努力构建“顶天、立地、强腰”的三级医疗体系。其中，“顶天”是指三甲医院要着力攻坚疑难重症；“立地”是指家门口的社区医疗机构要全力保护人民健康；“强腰”是指区内大量二级医院和三级医院必须面向区内居民，在常见病、多发病的诊疗服务中发挥重要作用。

这样的一、二、三级医疗网络已经铺设多年，但纵观近年来上海医院的发展，“腰”医院在现实层面遇到了很多尴尬。用院长的话来说，“不高不低”。

“十四五”期间，上海将建设一批新医院。如龙华医院航空头医院、长征医院浦东新医院、上海第九人民医院朱桥医院、国家儿童医学中心、瑞金医院金山医院、红房医院青浦医院等，其中许多将在未来三年开业。因此，上海一批老牌三甲医院将进入“多院区”发展模式。随着新政“红利”不断注入基层，社区医疗服务水平的提高也是大势所趋。这样的背景下再来看看“腰”医院——在“夹心层”中，突破之路在哪里？

布新局——

曾经留不下来的病人，现在留不下来了！

紧迫感，横在许多二级医院院长面前。

“我们必须在裂缝中找到一台新的生存机器。”一位院长向记者透露了他的声音。在过去的三年里，二级医院的运营显示出缺乏动力。作为回应，不久前，医院推出了多个热门部门的延长门诊服务，希望在进一步方便的同时为医院带来新的发展和增长点。

更多的“腰”医院也在突破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，布局了新的局面。

现在是暑假，市民魏先生最近带着儿子去了仁济医院嘉定分院（嘉定区中心医院）。”我原本打算去城市医院复查，但现在我们不必来回跑了。”魏先生说这很方便。结果证明，仁济医院眼科主任医师陶陈每周五都会去嘉定。陶陈不仅开门诊，还将进行青少年近视矫正、角膜激光、人工晶状体植入等。

为了让更多的居民在“嘉”看病，该区域医疗中心正在系统地引进仁济医院的专家。6月28日，仁济医院嘉定分院“名医工作站”正式揭牌落地。

“名医带名科，名科带名院。仁济医院副院长、嘉定区中心医院院长戴慧丽表示，首批“著名医生工作站”充分考虑了当地人民的需求和医学发展的需要，并邀请了五位教授入驻，包括心血管内科卜军、妇产科狄文、普通外科刘英斌、消化内科马雄和泌尿外科薛伟。基于仁济医院与嘉定区中心医院达成的新一轮托管合作，截至目前，仁济医院副高新技术职称以上专家教授已“下沉”到嘉定区中心医院开设门诊，参与临床诊疗，指导教学科研。未来，医院将进一步调整学科结构布局。

浦南医院（仁济医院浦南分院）位于浦东新区，也希望通过“向上拉动资源”来解决问题。目前，浦南医院38个科室主任均由仁济医院各科室主任兼任，其中11个科室派出执行主任。

曾经留不下来的病人，现在留不下来了！长期在浦南医院血液透析后，李阿婆患有内瘘狭窄，这是长期透析后的并发症之一，需要血管外科专家进行球囊扩张手术。虽然浦南医院没有专门的血管外科，但这里的肾内科医生可以实时联系仁济医院的血管外科医生，并邀请相关专家进行手术。仁济医院肾内科主任王琴每周都会去浦南医院肾内科查房，帮助解决各种临床难题。

“浦南医院肾内科帮我一步到位解决了医疗问题。”李太太很高兴。她在浦南医院住院一天后完成了手术。她没有耽误透析治疗，仁济医院的专家来查房。

浦南医院执行副院长孙晓凡分析了过去一年医院与仁济医院“深度融合”的变化，表示医院的业务能力和业务量“双重提高”，减轻了患者的医疗负担。

“作为一家‘腰部’医院，归根结底是留住名医，有能力对病人保持乐观，解决问题。”另一家医院的负责人也很坦率。当然，“强腰”不是一天的工作，更不用说好医院的“复制粘贴”了。

找定位——

如果不走差异化发展的新道路，可能会受到“降维”的打击

7月4日，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举行了“华山市第五医院-闵行医疗协会PET/CT中心”启动仪式，标志着闵行区医疗机构首台PET/CT设备正式引进并投入运营，这也是上海市第一家引进PET/CT的医院。不要低估这个“落地”，PET/CT是一种高端医学影像设备，在肿瘤、心血管、脑、神经系统等疾病的鉴别诊断中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
当重型设备“落地”时，专家也“到位”。华山医院核医学科和PET中心主任团队聘请华山医院PET/CT中心指导诊断。这一系列措施无疑将帮助闵行居民体验更便捷、更优质的医疗服务，进一步巩固区域医疗中心的服务水平。

华山医院副院长、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院长吕飞舟表示，医疗“重器”作为精准医学必不可少的检查手段，赋能了医院的优质发展，PET/CT的实施也将推动医院核医学、肿瘤医学等相关学科的跨越式发展。

对于许多“腰部”医院来说，准确的定位非常重要。正如一些业内人士分析的那样，与其说是为了寻找差异化发展的新途径，不如说是压力造成的。“如果你不突破，你很可能会被上级医院‘降维’打击。”

事实上，一些城市对二级综合医院功能定位模糊提出了一些改进方案和建议。例如，北京医疗改革计划提出了升级为区域医疗中心、康复护理医院、高端医院或直接关闭的四条路径。

根据2011年上海新医疗改革计划，根据区域卫生规划和区域居民医疗服务需求，将部分二级医院定位为区域医疗中心，提供常见病专科、急诊、重症医疗服务，部分二级医院转型为康复医疗机构或老年护理机构。

“上海的医疗资源总量相对充足，但结构和分布不平衡。”一些业内人士分析，特别是在康复、养老金、护理等方面，指导一些二级医院的转型是一个方向。

2012年，杨浦区老年医院率先试图转型破局，成为中国第一家整体转型为康复专科医院的综合性医院，被命名为上海第一家康复医院。“医院在转型过程中经历了各种挑战，如思想、学科、人才等。幸运的是，结果更令人满意。上海市第一康复医院前院长周明成表示，经过多年的建设，医院已成为全市规模最大、服务功能最齐全、以疾病诊疗康复为特色的综合性医院。

当然，“腰”医院的转型不仅仅是一个模板。复旦大学附属金山医院位于金山区的发展“卡”准区位特征。“我们离市区60多公里。如果居民有胸痛等急症，去市区医院救命肯定太晚了。如果是糖尿病、金山医院党委书记陈刚坦言，要抓住“快”、“慢”两大地方居民最紧迫的医疗需求，医院近年来不断加强胸痛中心、中风中心、创伤中心、血管创伤中心、出血中心、内镜中心等，目标非常明确——要在远郊居民心中建设一家好医院。

求新解——

“腰”不等于“枢纽”

在上海的众多“腰部”医院中，许多已被批准成为上海的区域医疗中心。在业内看来，其功能类似于医疗协会的“枢纽”功能。一些专家指出，“腰部”医院并不完全等同于“枢纽”，而是真正成为“中转站”和“分诊台”。对于患者来说，他们自然希望一步到位。他们为什么要去“中转”？！

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，上海实施了一段时间的“1+1+1”医疗模式，希望在一定范围内促进分级诊疗概念模式的形成。然而，从目前的三级诊疗系统来看医疗信息从系统的角度来看，患者仍然倾向于“识别品牌”，这也直接导致了现实层面的许多尴尬。

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告诉记者，近年来，该中心与十多家上级医院“对接”，上级医院非常热情，派专家“下沉”到社区开设专科、专科门诊。然而，情况并不像预期的那么受欢迎，有时甚至有半天的门诊“零医疗量”。

“三甲医院是一位非常著名的专家，可能半天就能看到100多个号码，到我们这里，只有十几个病人。“一家二级医院的院长也对“专家下沉遇冷”的现象深有感触:有一次，医院妇产科治疗了三名妇科肿瘤患者，医院一再向患者保证会请医学会上级医院的专家负责。没想到第二天，三个病人都去了上级医院。分析原因，院长表示，归根结底还是病人的信任，大医院的“招牌”，尤其是三甲医院的“虹吸效应”，不容小觑。

浦南医院与仁济医院的对接也包裹着距离上的“紧迫感”——从地理位置上看，浦南医院距仁济医院东医院不到一公里。“与上级医院‘硬碰硬’显然是不可行的，但二级医院也可以有所作为。孙晓凡表示，浦南医院根据该地区近40%的老年人口特点，积极提高胸痛中心和中风中心急救能力建设，希望打造集心脏康复、神经康复、骨科康复为一体的大康复理念和慢性病管理体系，形成自身特色，促进三级医疗体系的上下联动。

“腰”医院要思考如何与下级医院衔接；如何与上级医院衔接，“腰”医院也要想清楚。“三甲医院看不完所有病人。一些传统疾病需要服务和管理模式的创新，特别是一些涉及大量人群的常见病和多发病。有人说，这是一个多赢的交集应用题，寻找医院赢，病人赢，医生赢。其实“完形填空”有很多空白点，但需要有人去闯，去探索新的道路。

作者：唐闻佳 李晨琰

编辑：傅璐

(原标题:上海:如何突破“夹心层”困境，突破“腰”医院？｜蹲点调查记)